林乃珍 - 東山再起豆腐豆漿
林乃珍 - 東山再起豆腐豆漿 慢工出細活
林乃珍 - 東山再起豆腐豆漿 慢工出細活
不管是寒冬還是酷夏,廚房裡,煙霧迷濛的蒸汽浴,是每天都得要享受的過程,華人流傳2千年的豆漿豆腐製作技術,也在70歲林乃珍父子的手中,代代相傳。豆製品店林乃珍:「水第一次不能加太多,慢慢加沒關係。」
年事已高的老爸,逐漸把粗重工作交給兒子接手,但在他的監督把關下,偶爾還是會有狀況發生。林衍良:「卡在那邊它流不出來,比較濃,它有時候料會集在這裡,因為我們做得是濃度比較濃,才會這樣子。」
這 是他們所謂的「卡漿」了,要趕緊補救,雖然現在很多步驟都由機器代勞,但是手工作業,卻是每個製作環節都少不了的關鍵,縱使速度會變得比較緩慢,但老爸有 交代,要有耐心,快不得。林衍良:「我覺得堅持的當然是品質,慢工出細活嘛,對就是這樣,每一個小細節,很多的小細節把它顧好,就是變成一個完美的東西 了。」
在奉行「慢工出細活」的準則下,連他們訂製的豆漿機,似乎都比別人慢了不止半拍,現場做了實驗,果然得到印證。林乃珍:「幾C.C.?我要戴眼鏡,哈哈,大概是640。」
在這樣慢慢滴的情況下,1分鐘的產量只有640C.C.,但林乃珍卻不以為意。林乃珍:「我跟你講,這個要有耐性,你沒有耐心,你不注重品質,那做出來的東西是不一樣。」
這種慢工出細活的成果,才讓他感到安慰跟自豪,因為這跟40年前軍官退伍到日本旅遊時,非常讚賞的慢活養生風不謀而合,當時許下心願,也要開店,能讓客人健康,還會回頭感謝自己,不過歷經波折,當年深埋心中的種子,現在才萌芽茁壯。
林乃珍:「你可以台灣全省跑跑看,豆漿最濃也許就我這一家,甚至有客人說,你不要做那麼濃,我說因為我這邊大部份客人,都是比較已經喝習慣了,有一次我做的淡一點的話,客人就要來叫了,就沒有辦法,然後又改回來。」
雖然標榜自家豆漿濃醇,不過林乃珍的夫妻、親子關係,在過去一段長達10年的歲月中,卻是淡如水,因為軍職退伍後,工作一事無成,因此40歲那年,他決定拋下妻子及年幼兒女,獨自遠走美國鄉下,打拚賺美金。
林乃珍:「因為餐廳我也不懂對不對,那只有從洗碗、打雜清洗開始做起,做得晚上睡覺,這個手不曉得怎麼樣子,都麻掉了,你曉得吧,還是沒有辦法,既然已經來了,就一定要做下去了。」
到美國工作看似風光,但是林乃珍卻是用孤單圓一個美金夢,換取約台灣2.5倍的薪水,養家養小孩,但說穿了,只是去打雜兼當洗碗工,太太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。
太太曾白虹:「他每次一段時間就打電話回來,那打電話都很貴啊,我都想說怎麼時常打,可是我還想說他還是想念小孩子啦,所以說他打電話我們也很高興。」
但是夫妻分隔兩地,時間久了,感情也跟著疏遠了。曾白虹:「剛開始去會難過,到後來就沒有感覺了,呵呵,夫妻其實不能離開太久啦,太久的話真的感情越來越淡,越淡的時候,我那時候就感覺說,其實沒有你,我也沒有關係。」
身為學校行政人員的曾白虹,工作忙碌,但夫妻倆從不向對方訴苦,後來在美國從洗碗工升上廚師的先生,想存錢開餐廳,但是對家裡的聯繫跟貢獻,又更少了。林乃珍:「5年沒有寄錢回來,我壓力也很大,但是沒有辦法,我一直想能不能再開一個餐廳,可以做好一點。」
曾白虹:「因為他自己知道存錢,要開店嘛,他自己存錢,所以我也不去,不會去跟他要啦,自己有一些收入,所以這些事情我都不會去說,你一定要寄多少給我,我絕對不會開口。」
相 距千里的夫妻倆,為了生活各自努力,不過人在異鄉的林乃珍,後來雖然如願開了餐廳,但在對面大陸移民的削價競爭下,第3年就被迫關門,工作簽證也到期了, 沒臉回國面對江東父老的他,決定忍辱留下找工作,用如同跳機的黑身分多留了幾年。林乃珍:「非法打工是這樣,在美國非法打工是這樣,你不去犯法的話,應該 是沒有問題啦。」
當時環境所逼,非法打工還是挺直腰桿,但是回想骨肉分離的情境,提到了小孩,70歲的林乃珍還是忍不住哽咽,紅了眼眶。林乃珍:「那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子。」記者:「這樣歷經了幾年,這樣的煎熬,讓你歷經了多久、難過了多久?」林乃珍:「5年。」
縱使自己很失敗,但更感激太太不離不棄。林乃珍:「真的要感謝她,而且我在美國的時候,她在台灣對不對,照顧小孩子。」
這 時候眼淚再也忍不住,奪眶而出,一旁也在拭淚的太太趕緊上前安慰。曾白虹:「最主要就是說他失敗了還可以站起來,就是一直往前走,雖然失敗了很多次,剛開 始確實是心裡很苦啊,為什麼會這個樣子?為什麼會這個樣子?可是到後來,他回來之後,我們慢慢又培養感情,然後他做什麼事情,我還是一直認同。」
美 國待了10年卻重新歸零,孑然一身返回台灣,只是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孩子後,反倒是兒女不太自在。兒子林衍良:「其實小孩子,其實只要感覺上就是開心就好, 然後沒有爸爸的話,或許說習慣就好了,可是反而是到了國中之後,欸,爸爸突然回來了,反而是有一點,欸,反而是自己要調適啦。」
而身為父 親的林乃珍也得調適,回國以後的生活,同時盡力彌補心中對家人的愧疚,所以他先後做了餐廳廚師、百貨賣場手工豆腐的店長,返台10年的薪水全部交給太太, 到了60歲才決定自行創業,繼續做熟悉的手工豆腐豆漿,搭上養生健康潮,也圓了當年的夢想,在日本旅遊時許下的心願。
林乃珍:「一直往前走,因為以前的都不順嘛,剛好碰到這個還稍微順一點,所以說你要把握這個機會,所以說我還是往前衝這樣子。」
60歲是不少民眾的退休年齡,但林乃珍選擇成立1人公司咬牙苦撐,每天忙裏忙外15、6個鐘頭。林乃珍:「我那個時候只有我1個人在裡面做,剛開始的時候,因為你請不起人家來這邊做啊,所以我剛開始從早上5、6點一直來到關店這樣子,都是我1個人在弄。」
清晨廚房忙完,緊接著還要出面招呼店裡客人。林乃珍:「跟他們聊天,看什麼地方可以改,什麼地方可以你們吃的怎麼樣子,好不好啦,這個濃度啦,豆漿的味道怎麼樣,還是要從客人方面,聽到那個建言然後我們再來改。」
靠著意志力還有對品質的講究,結果得到的口碑還算不錯。林乃珍:「中上年紀的,他們會比較注重健康,而且我做的東西,他們吃了也習慣,對身體都好,對不對,然後他們是買東西去請朋友吃,然後朋友再回來跟我買東西,這樣一層一層就樣子。」
60 歲以前的失意人生,嘗盡苦頭,而頹勢終於開始逆轉,生意漸漸有起色,所以現在的林乃珍,每天把自己當成壯年人忙進忙出。記者:「你沒有想過要退休?」林乃 珍:「目前沒有。」記者:「縱使現在70歲沒有想過要退休?」林乃珍:「目前沒有。」記者:「做到90歲還繼續做?」林乃珍:「如果可以動的話,可以動的 話,也可以做。」
員工:「店長他說5點要過來載,而且他明天跟你講說,一定要給他60個,而且你明天60個要很早就要給他了。」
女店員急急如律令般的催促,讓大家的神經開始緊繃,速度也加快起來,如今有兒子在廚房掌舵,林乃珍可以比較不那麼耗費體力,不過每天還是要盯品管忙送貨。
60 歲東山再起,講究慢工細活做出的豆腐,送到了日式居酒屋,林乃珍當然要聽聽店家的意見。餐廳業者廖佳怡:「選用他們的豆腐,也是看到他們用很好的原料,然 後用很好的方式,去做出一個品質很高的豆腐,然後也是符合日籍的總料理長他們的一個標準,所以我們最後是選用他們的豆腐。」
當然餐廳也希望供貨商要與時俱進,更上層樓。廖佳怡:「如果未來我們的總料理長,如果他們想要再研發更新料理的時候,那就會再拜託林大哥。」林乃珍:「OK,沒問題。」廖佳怡:「怎麼樣,我可以做出更不同的東西。」林乃珍:「對對,OK好,謝謝、謝謝。」
雖然青壯年的黃金歲月窮途潦倒,但是俗話說人生70才開始,事業剛起步不到10年的林乃珍,慶幸自己總算步上正軌,期盼帶給妻子兒孫更好的生活,也能給消費者更健康的身體。來源:TVB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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