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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持自然有機女農 - 賴嬌燕
聽到火車來了，跟蘭陽大橋上的車子競逐，底下源遠流長，就是貫穿，宜蘭大小鄉鎮的蘭陽溪，土地因此孕育出生命力。賴嬌燕：「我們是做比較友善農業，有機農業的，不想用太多的藥，我在意的是它生長得起來，能夠吃到我們嘴巴裡面。」農 場主人是65年次賴嬌燕，樸實裝扮、紮著馬尾，她的眼神始終閃爍著自信，一踏進農地，她不疾不徐的說著11年來種蔬果的心得，賴嬌燕可是留學日本的農業人 才，主修日本蔥跟果菜類，現在還在攻讀碩士，論文寫的是台灣跟日本的稻榖日曬法，後頭跟著是小2歲的弟弟，6年級生的2姐弟，在自己農場實現自然農法，強 調友善耕作。弟弟賴君旺：「這是今年種得火焰菜，它也是生菜類，但是它口感很像我們吃脆脆的餅乾，吃起來卡滋卡滋這樣。」弟弟自豪介紹眼前0.6公頃，蘭陽溪畔豐收的三十多種蔬果，賴家姊弟的品牌，標榜的是無毒農產。賴嬌燕：「成熟度最高的時候，是非常甜，但它又有酸又有香，然後你剛吃那個果肉是飽滿的，我吃，它有那種有彈性。」怎麼實現友善耕作，他們帶我們去看，超市非得從日本進口才找得到的日本大蔥，也叫甜蔥。賴嬌燕：「如果沒有下雨的話，蟲就多，有下雨的話，病害多，你看現在是很像很健康，其實它已經被薊馬吃得差不多，過幾天又太熱又沒水份的話，就會變這樣子，就會變這樣子。」薊 馬是蔥的天敵，他們是很像小螞蟻的黑蟲，啃食著蔥葉，賴嬌燕看得心疼，但也就是趁蔥葉變黃色枯葉前，趕緊採收，問她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解決。賴嬌燕：「沒有 辦法解決，有，但是真的不想，雨下幾天就沒了。」記者：「外面傳統方式，要放什麼東西？」噴藥啊，噴什麼藥不知道，因為沒用過，不要問我農藥，我不會。」賴嬌燕堅持她的農場不使用農藥，崇尚天然，也不使用肥料。賴嬌燕：「本身蕃茄就很野性，我剛有說，非常野性，如果它野性，你給它比較野性的方式栽培，它會自然去吸收自然界的營養，你不需要給他太多的肥料，它可以長成這個樣子，你覺得它很醜嗎？」拿了日本農業大學的文憑返鄉，賴嬌燕的蕃茄園裡，除了鋪上輾米後的米糠和 花生殼，沒有再多的機密技術了，這是她經過實驗的。賴嬌燕：「早期種蕃茄的時候，你給它太多的肥料，它會肥大很快，但是那個時候的冷度跟疫病，蕃茄疫病會 很多，如果肥料太多的話，基本上它們都死的很快，所以你給他肥料，等於是判它死刑，除非你用什麼，那個叫什麼？亞磷酸去控制它，但是我們真的需要用這麼多 東西嗎？因為沒有給它任何的太多肥料，所以它自然的味道，自然會呈現出來，這不酸耶，當然它沒有甜到相當甜，但那個果香的味道有出來，甜不能說它是不好， 但只是說水果應該是有酸，而不是只有甜。」這是賴嬌燕心目中對蕃茄的要求，也是上帝最原始給予蕃茄的風味。賴嬌燕：「太亮了、太亮。」賴嬌燕25歲帶著積蓄，加上父母資助，本來是到東京尋攝影夢的，後來覺得學攝影的環境不適合自己，轉念學農業，她樂天地想，畢業後可以回鄉跟父母種田，學成歸國也不用離家很遠，但長期從事農耕的媽媽，當時開了一個條件。賴嬌燕：「她(母親)說要學就學，不用農業、不用化學肥料的方式回來，那個時候不知道有機這個名詞，她在我們小時候她就思考，為什麼我們一定要用農藥跟化學肥料，才能夠把蔬菜，讓它生長，長到很好看，以前他們不需要這些東西，也長得很好，而且病害很少、蟲害也很少。」
這算是賴嬌燕自然農法的啟蒙，帶著母親的遠見，賴嬌燕到日本中部的長野縣，八岳中央農業大學，邊攻讀基礎農業、邊研究有機技術，4年後回到宜蘭，丟履歷3個月，卻等不到任何工作，甚至因為高學歷被打回票，賴嬌燕順勢在家鄉實踐日本所學的，創業起先就是失敗，留日拿到農業學位的現代農夫，還被附近耕作的老農數落。賴 嬌燕：「只有粗糠而已，怎麼種得起來，事實上，就是種不起來，心全部都涼了，不是只有涼一半，因為花了你看妳去日本讀書，要花幾百萬，回來第一年賺了 3300元，你覺得呢？畢竟我們還是學一個專業的回來，結果我們比歐基桑種得菜還更醜，翻外文書籍去尋找這些答案，後來知道一個答案，就是需要時間的等 待，有機質才能把那些有機酸轉化成我們要的養份。」雖然第一年只賺三千多元，到了第3年也只有一萬元收入，第3年也才3萬元，十多年來， 經濟效益回收慢，難道沒想過放棄嗎？賴嬌燕堅定語氣說，她從來沒想過。賴嬌燕：「它當時土地沒有辦法給你投資報酬率，當然會有一些傷心，我們知道，成本跟 時間是要時間等待，所以我們會看到作物失敗，也不會氣餒的原因，就是因為看到很多前輩，我們的前輩已經都很成功，所以我覺得，在台灣可以做到某個程度的友 善農業或是有機農業。」賴嬌燕成了自然農法嚴格實踐者，而且賴嬌燕即便要克服蟲害，都要跟土地和平共處。賴嬌燕：「南瓜蟲害是差不多是一 個月過後，有那個瓜實蠅，瓜實蠅會叮它的果實，然後就會爛掉，有時候我們病害跟蟲害，我們就用時間去閃，閃開那個好發期，有時候我們會挑戰早一點點，然後 讓它自然生長，雖然慢一點點，最起碼果實是可以收成的。」巧妙地調整蔬果生長季，不同一般人想盡辦法，使用藥物等等人為方式，去抵抗栽種 期遇到的困難，所以賴嬌燕農場也看不到溫室栽培，就連草莓也是，賴嬌燕用魚網充當防鳥網，達到防止鳥類入侵，把草莓吃光光的窘境，但是蜜蜂依舊可以飛進草 莓園裡授粉，至於剩下的，就交給靠老天爺了。賴嬌燕：「大湖(草莓)噴水，是因為果實可以大一點，可以漂亮一點，我們不噴水目的，是要讓它自然的甜度，會自然產生出來，光合作用夠的話，所以你越寵它，它就越長不大，越不寵它就越長越大，但唯一缺點就是產量出不來，可能像你們這樣吃到幾顆而已。」光 有理想不夠，因為自然農法始終無法突破量產的問題，這是台灣小農的困境，賴嬌燕的農作，等到第5年，成本才打平，要獲取利潤，得跟市場區隔，於是她選擇種 植自己熟悉、想吃，特別是別人沒有的產品。賴嬌燕：「(日本)學校附近，有一個叫車山高原，上面有一種馬鈴薯，超好吃，我為了吃那道菜，種了馬鈴薯，為了 要吃牛蒡，做那個，炒牛蒡絲這道菜，因為沒有人種啊，只有我會種。」賴君旺：「因為我們是讓它自由生長，所以不能一次從中間挖，它要走那個方向，我們都不知道，好了起來了，它的感覺就像人蔘，不像市售的牛蒡。」一 般農家的牛蒡，生長季3個月就急著採收賣錢，賴家姐弟種的牛蒡，讓它盡情吸收土壤養分，整整6個月，形狀也任由它自由發展，不一會兒，弟弟翻了翻土堆，秀 出市面上少見的黃色蘿蔔。賴君旺：「這個比較特別，它是屬於生菜類，它比較甜，我們的都不會很大啦，洗一洗，我們去賣的時候，綁在一起就很漂亮。」賴嬌燕：「看到黃色蘿蔔，黃蘿蔔的時候，很好奇，這個是什麼味道，種了那味道真是讚，裡面芯的地方是甜，香氣又夠。」甚 至草莓園裡剩下的迷你品種，賴家姐弟拿來手作純草莓的果醬，因為不加水只用砂糖，邊煮邊攪拌一個小時，直到產生自然的果膠，自產、自製、自銷，農產品追求 品質，也要學著多元行銷，賴嬌燕除了在田裡種出理想，基礎農業知識也不藏私，四處授課，順便傳達理念，也是傳承。賴嬌燕：「如果從這邊剪掉，下雨的話，病 菌會從這裡進去，如果從這邊剪掉，這裡不致於到主幹。」
傳遞綠色經濟，教室內勤抄筆記是不夠的，還要實際操作。賴嬌燕：「葉子才這樣子，它梗這麼大，所以這是『突長』，它光線不足，光合作用不足就會這樣子，但 是突長的苗要怎麼種，種斜，種斜斜的，突長苗要種深一點、深一點，為什麼要自己做？每個人都這樣想的話，就沒有農夫了，台灣已經進入斷層期了，如果再不用 一點點心去做推廣，或是做一些種植的話，可能以後斷層會更大，以後可能會被大型農業取代，就是全部用農藥用化學肥料。」不少人認同賴嬌燕的理念，跟上她的自然農法觀念，也實現從農場直送餐桌上，體驗食物最初的美味。賴嬌燕：「好香，有沒有？有沒有好香？要吃嗎？還是阿姨吃？」農場客人：「好。」阿姨吃掉了，好吃。」農場客人：「她基本上是尊重土地、尊重天，這次拔了好多大顆的，很爽喔，有下雨啊，超爽的。」賴嬌燕：「這顆看起來好讚喔。」農場客人：「對啊，多美啊，哇。」農 場客人像碰到知音，賴嬌燕的農場，是用分享的心情面對客人，對土地放入感情，走進賴家的農場就像挖寶，他們不斷在實驗中挑戰，讓人能吃到食物真滋味。農場 客人：「還有什麼菜？」賴嬌燕：「這時候有一些蘿蔓、韓國的生菜、小甜椒、玉米。」農場客人：「還有小甜椒啊？」賴嬌燕：「這個是糯米椒，好，要摘嗎？」 農場客人：「好啊，這炒菜好吃。」賴嬌燕把傳統產業裝入新精神，讓農業不僅僅是農業，更成為一種價值的選擇，全世界最新鮮的超級市場，就在這了。 TVBS
月移花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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