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端落入凡間的DJ廚娘 - 張天倫 張天祈

 

雲端落入凡間的DJ廚娘 張天倫 張天祈

雖然料理這道「水煮牛肉」的川菜師傅,都已經完成「嗆鍋」的最後步驟,接著就端上桌了,沒想到卻被硬生生的攔截下來。

總主廚張天祈:「其中這個燈籠椒它就是取其香,那剛剛我們那個師傅,他就是犯了一點小小的毛病,因為它讓我感覺沒香味,就是一端出來,它沒有那股香氣,就是他燈籠椒炒得不夠,燈籠椒太少了。」

原本禮拜一休假的總主廚,特別趕回來監督,不過他看不順眼的,還有桌上的雞湯,也被打了回票。張天祈:「尤其是青菜講求的,它講求的是一個鮮,什麼叫做鮮,它本來就是綠色的,你本來就要看到綠色啊,那為什麼看到的是一個很黃很黃的東西呢?」

總 主廚除了講究色香味之外,外場服務生也必須把握賞味時間,分秒必爭。張天祈:「當師傅炒菜炒完以後,它端到客人前面的時候,最好是在5分鐘之內,那是黃金 時間,當它過了這個黃金時間來講的話,那個菜色它會因為它涼掉了,然後它的顏色會改變。」記者:「因為時間的關係把它弄壞了?」張天祈:「我很心疼,對對 對,嗓門就變得比較大了。」

其實張天祈的姊姊,對於弟弟從前的火爆脾氣仍記憶猶新。老闆娘張天倫:「我們家師傅都怕他,因為他在燒菜當中的每一個程序,這只有廚房的人知道,每一個程序如果沒有按照他的S.O.P標準的時候,他立刻鍋鏟就甩下去了,所以師傅都很怕他。」

雖然出身軍人家庭的張天祈,為了替品質把關,在廚房裡紀律嚴明,不過他最怕的,卻是身邊這位擔任餐廳總舵手的姐姐張天倫。

張天祈:「所有重要的角色都是姊姊在負責,那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在做菜,真正的決策還是姊姊在做,所以關於這一方面來講的話,是她說了算。」

爸爸四川人,從小就嚐遍川菜美食,在小學四年級,就能為家人做一桌菜的張天倫,18歲就跟隨父親的腳步投筆從戎,後來官拜空軍中校退伍後,在廣播界轉了一大圈,卻又重新回頭擁抱經營川菜。

張天倫:「依照規定是這樣子,親愛的大陸聽眾朋友你好,聽友我收到你的來信了,非常的開心,它是要照這種節奏這種速度來,那我就不一樣,我就說,嗨,親愛的聽眾朋友大家好,我是玫瑰,很開心我們在空中見面了。」

在 軍中電台主持的時候,反骨的張天倫就走改革派,這跟後來她力主改良傳統川菜不無關係。張天倫:「也有一派會覺得說,這樣子似乎是不太正經,好像次文化壓到 了主流文化的感覺,那我就說,我就說我要跟我的聽眾做朋,因為那個時候會感覺,大陸跟我們是敵對的,我說兒子都沒有罵好的,還可能把敵人罵好嗎?」

這 讓當時「對匪廣播」的思維模式悄悄出現了變化。張天倫:「你只有跟他做朋友,跟你的聽眾做朋友,用你的誠心去跟他結交的話,這個交流才交流得起來,我當時 的想法就是這個,所以我每次,我都會很勇敢得跟他們(長官)辯論,後來我贏了,因為後來大家(DJ)都這麼說啊,都照我的方式說啊。」

後來軍中退伍,到了民間廣播電台,但張天倫依舊脫離不了美食的誘惑。飛碟電台提供:「坐在現場有穿了灰呆了的衣服的張天倫,倫主播,嘿,我們來看,那天有一個消息是這樣登的。」

廣播的美食單元,讓她1星期採訪1家餐廳,然後跟聽眾分享,2年下來,幾乎吃遍大台北的知名餐館,不過她不認為自己只是節目當中的綠葉。張天倫:「大家會覺得說,好像蘇來是主key(主導),其實不是,我的廣播資歷比他久很多,哈,比他長很多。」

張天倫:「做人做事,我都是一個主key,我自己一直是一個比較主導性的人,所以開這個餐廳,它要什麼樣的風格,它該怎麼做,還有它經營管理的方式,我要什麼東西都是我一個人決定的。」

骨子裡流著軍人血液,雖然外表柔和,但是張天倫習慣強勢主導,不過換了跑,放掉廣播,開了餐廳,卻讓她頻頻踢到鐵板。張天倫:「我開店有個願望就是說,我覺得我將來要成立一個吃喝玩樂俱樂部,其實那個想法是滿外行的。」

一開始就基於玩票性質,讓餐廳的知名度、辨識度,根本建立不起來。張天倫:「我們就覺得生意又不太好,我就常常跟我的合夥人跟我的朋友,我們就在門口裝客人,哈哈哈,假裝叫一桌菜來吃,裝客人,感覺人氣很旺的樣,你知道什麼招數都使過了。」

不 過高人氣、好口碑是演不出來的,非得回歸正途才行。張天倫:「你後來,你就非專業不可啊,因為後來就發現說,師傅也有上下班的時間也有休息的時間,沒有辦 法配合你天天吃喝玩樂,不管你是外場的服務,內場的菜色,還有你整個的經營管理,你的資金管理,你的菜色的研發,你等等之類的,你當然一定要做到非常的、 非常的專業才可以。」

換跑道要從做中學,從錯中學,但另一個強勢主導的策略,更讓她損失慘重。張天倫:「一開始的時候,我就很想把事業做 大,因為我在做別的生意的時候,其實那已經還滿有規模了,那我就覺得做餐廳也一樣啊,我就去做了一個中央廚房,就要做一個統一的供應,然後餐廳就可以一家 一家的開。」

沒想到砸下大筆金錢,堆砌的中央廚房卻沒有讓生意變好,3家店還收了1家。張天倫:「我們起先的生意還不錯,後來為什麼感覺就比較不好了,那我們會發現你現做現吃的,跟從中央廚房拿過來再回頭去處理的,是兩回事。」

身 為總主廚的弟弟,也有深刻體悟。張天祈:「那時候有一個中央廚房,認為有90%的手續可以在中央廚房完成,其實這是非常錯誤的,不是的、不是的,你中央廚 房它真正完成這一道菜的手續來講的話,它最多只能到達30%,其他你所有的後續動作,幾乎有70%以上,它是要靠店裡面的駐店師傅再處理完成的。」

心血付諸流水的老闆娘得到教訓,也才恍然大悟。張天倫:「因為我們這樣的中餐廳,它是非常講究手藝的,那中餐有個特色,最大的特色就叫做,剛剛做好,剛剛吃,最好馬上做好,馬上吃,你如果經過了冷凍再配送,其實所有中餐都不會好吃。」

後來只得改變策略,親手結束配備齊全的中央廚房,還好大剌剌的個性讓她刻意遺忘。張天倫:「不要想就不會痛,我覺得所有的痛苦,就是誰記誰痛苦就不要記算了,哈,把它忘掉就算了。」

改成限量供應新鮮菜色,這才讓生意起死回生,同時為了讓自家川菜館更上層樓,姊弟倆還要常跑亞洲第一個被聯合國認定,世界美食之都的四川成都去取經。

張 天祈:「那麼辛辣,那麼油的食物當時對我來講的話,我很振奮,因為那很合我的口味啊,我覺得就是很不錯,姊姊馬上就講說,這種東西到台灣去賣的話,絕對賣 不到錢,這一定要大幅的改良,就是說我們可以取它的樣子,可以取它的模式,我們回去以後,我們可以把油量降低、鹽度降低,然後把牛肉用更好的牛肉。」

後來老闆娘訂下標準,讓他們的水煮牛肉也受到四川陸客的歡迎。張天倫:「它的用油量大概只有大陸的1/5,但是風味不減。」

憑藉著吃出的心得,學習別人優點,改良自家菜色,再推陳出新,這也成了姐弟倆的例行功課。張天倫:「比方說,我們有那個剁椒魚頭,只要哪一家有剁椒魚頭,我們就都跑去吃,然後看他們跟我們家的比較,看我們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。」

另 外,書中自有黃金屋,向別人取經,自然少不了閱讀。張天倫:「我去成都的次數比他多,去四川的次數比他多很多,我每一次都會買一大堆的書回來,有關於美 食,有關於川菜怎麼做,我就買回來我就放在他面前,啪一擺,我以為他都隨便翻翻,錯,他每一本都看得清清楚楚,徹夜不睡,這我覺得是最恐怖的。」

被姊姊視為恐怖分子的廚師張天祈埋頭苦讀之後,少不了也要動手嘗試。張天倫:「而且他看了以後,就一直實驗、一直實驗、一直實驗,實驗完了以後就叫我們去吃,我覺得,他有個外號叫菜瘋子,真的是菜瘋子,大概就是這個德性。

姊弟倆充分合作,男主內、女主外,才讓餐廳的生意漸入佳境。客人徐先生:「應該經過改良,就是說沒有那麼辣,口味沒有這麼重。」

客人陸先生:「這個麻麻辣辣的感覺,吃了就想再喝個一杯,而且一直吃、一直吃。」

客人王小姐:「不行,我的腰圍已經多好幾圈了,不能再吃了,都是吃你家的菜吃出來的。」

家傳的四川美味,經由姊弟倆接棒傳承,還要經過不斷的改良修正,才能滿足饕客挑剔的舌尖味蕾。 TVBS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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