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門舞集2總監鄭宗龍 - 熱情堅持創作

 

鄭宗龍

 

熱情堅持創作

雲門舞集2總監鄭宗龍:「這是我主要的任務,它也是我…我喜歡做的事情。」

當你喜歡上某個人、某件事,覺得命中註定,那是一種開心,但怎樣好好擁抱心中所愛,我們都要用人生去學習。6歲就愛跳舞,鄭宗龍自己報考國小舞蹈班,高中 和大學都學舞蹈,當兵時卻傷了脊椎,休息2年再開始,在雲門舞集的4年裡,現實一天天逼近,他跳得越來越力不從心,他夠努力了,努力到身體負荷不了,再拚 也不能克服的挫折,是命運給的意外。

雲門舞集2總監鄭宗龍:「我開了刀,然後在雲門一團跟著舞團,到處去巡演,我發現我的身體沒有辦法負擔這樣的工作,可是眼看著前面、眼看著後面,我只會、我只會2件事情,一個就是跳舞,另外一個就是回去家裡賣拖鞋。」

雲門舞集2總監鄭宗龍:「說服我自己的方式是,我沒有辦法做到最好,我沒有辦法繼續跳舞,我可不可以轉一個彎,繼續跳舞。」

這不是他人生第一次停頓卡關,更早的一次是在國中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我覺得生命是不斷的跌倒跟碰撞,流血流眼淚、歡樂開心所累積出來的,可是(小時候)我不懂,所以我跑去吸毒,但是我被警察抓了,所以我理解了,我知道這件事情了。」

這齣舞劇改編自王爾德的小說,男主角為了維持英俊,出賣靈魂給魔鬼,永保天使般的容顏,但因為生活淫蕩墮落,自畫像上的臉,卻一天天變得老醜邪惡。舞者/ 編舞家鄭宗龍:「我其實也荒唐過很久的時間,可是常常在荒唐過後,天還是會亮,還是要面對,還是要起床,還是要面對明天的生活。」

15歲,鄭宗龍就懂了人生要靠自己掌舵,而生命中絕對躲不了的人,是自己,保護管束的2年中,觀護人盧蘇偉帶他去各處作義工,讓他看見不同的生命樣貌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不斷的叩問自己說,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,你到底…什麼東西會讓你有一種、有一種很滿足的快樂。」

傷害或挫折是什麼?有自找的,也有旁人或命運給的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因為我們2個靠得很近,所以這些,你的影子才會落在我的身上,那這些影子就像你 帶給我的傷害,或者是你帶給我的,波動我心裡面的那樣的感受,那我覺得,如果看到這一點的話就是,你可以知道,更寬容地去知道說,原來你跟這個朋友很接 近,才會得到這些。」

因為親近才能傷害,所以要把握獨處時,平靜自己,做自己最好的朋友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一開始我沒有辦法接受那樣子的孤單,可是在過了幾個禮拜之後,我好像可以比較安靜,然後可以比較可以跟自己相處。」

 



國中時就克服關卡,當時的痛苦變成長大後的經驗和養分,再遇到挫折,鄭宗龍也沒有放棄自己,不能再跳舞了,他聽從恩師林懷民的話,去印度獨自旅行。舞者/ 編舞家鄭宗龍:「暫時的離開是一件好事,而不要急著得到一個什麼而馬上去(抓),(看著)一些屍體在恆河上,我看到旁邊的火葬場,我坐在旁邊呆呆的、呆呆 的看著,一個完整的人形,在10分鐘、15分鐘的過程裡面化為灰燼,那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,但是那是給我一個很大的打擊(衝擊?),衝擊,應該說是很大的 衝擊,我們的身體、我們的皮膚、耳朵、頭髮,它其實有一定的時效性,時間過了,它就沒了,那我覺得會留下來的可能就是,這個人寫的東西、這個人的思想,這 個人的所作所為。」

不管是命運或人給的傷害,自己只有自己扶得起來,鄭宗龍已經明白,暫時被命運絆倒時,錯誤、傷害都要去面對,敢直視敵人,才能克服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我覺得是轉化它,而且把它(傷害)說出來,那像我的經驗就是,我用創作把這些東西(傷害)丟出來。」

他繼續跳舞,在腦海裡跳舞,鄭宗龍開始為學弟妹編舞、創作舞蹈。打破習慣,是有挑戰性的創作,鄭宗龍這次的舞作,部分用旁白取代配樂。雲門舞集2舞者駱思 維:「他常常會打破我的慣性,因為其實每一個人都會有習慣性的動作,他其實就是要試著不斷的去改變大家,讓自已有不同的改變,你在工作上就會,其實會有一 些很…很小很奇妙的一種效果,就像如果舉一個手,你可以有多少方式去舉這個手,然後每次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,其實都可以玩很多不同的方式,然後都會讓那個 辛苦變成是很有趣的。」

跟鄭老師排舞,短時間要消化吸收很多,用身體記得跳出來還要有感情、夠真實。雲門舞集2舞者駱思維:「當問題一個一個被解決掉的時候,其實是一種很有成就感吧,就是你覺得自己跟以前有再不一樣一點,有再更多元一點,所以整個舞作就在這樣來來回回中,黑暗中摸索前進。」

雲門舞集二團,必須常常面對普羅大眾,偏偏現代舞是只能意會不能言說,鄭宗龍說起在高雄的一場校園表演時,聽到台下兩個小朋友的對話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 龍:「一個小朋友就坐不住,好像不知道(舞台)上面在幹什麼,可是另外一個小朋友,非常安靜的在看著台上的舞者,那我就聽到他們的對話,這個小朋友就說, 欸,他們在做什麼你知道嗎?他(小朋友)就說,你就把它當作成一個故事,然後你試著去把它串連在一起,你就知道它在做什麼了,然後台上剛好有一個女生氣沖 沖的走過去,這樣的動作走過去,他(小朋友)說你看,我媽媽她要去罵人了 ,那我覺得現代舞,它有趣的地方是,可能我們受長期的教育來說,我們會希望得到一個很標準的答案,可是其實在雲門二在推廣的過程裡面,它沒有太多遇到這樣 的問題(要標準答案),沒有人會、很少觀眾讓我們感受他看不懂,那我覺得最重要,可能就是要真的讓這些朋友們放輕鬆,然後多接觸。」

變成編舞家的鄭宗龍,不能自己跳,用一個模糊委婉的形式,傳達直接衝擊觀眾的感受。雲門舞集2舞者駱思維:「我其實會希望,自己的演出給觀眾看完之後,每一個觀眾都會有不一樣的想像。」

開始編舞,鄭宗龍說自己也變了,要不停與舞者溝通,他從習慣安靜沉思,比較封閉的個性,變得比較開放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你可以聽到很多不一樣的聲 音,你可以跟很多人接觸,在這個過程中你累積了別人的想法,你累積了一些別人的故事,然後透過不斷的說話溝通,你可以認識更多人,我覺得這是一件很美好的 事情。」

年輕時習慣跳舞要有好舞台、好燈光,應該讓觀眾隱沒在台下的黑暗裡,現在,郊外的國小司令台,幾盞日光燈,鄭宗龍和雲門二的舞者們也跳得很開心。舞者/編 舞家鄭宗龍:「可是這幾年下來我發現,我這樣子我可以更清楚知道說他(觀眾)得到了什麼,他有沒有在這樣一連串的動作裡面,有一些些感受,有沒有他的(觀 眾)一些即時的反應,我可以馬上的感受到。」

 



受傷讓鄭宗龍有了不同的機會創作舞蹈,而現代舞團則給了台灣觀眾一個,開展感官、運用想像力的機會。雲門舞集2舞者駱思維:「我一直覺得跳舞,是一件很、 很有魔力的一件行為,因為就算不做什麼,只是聽著音樂,然後身體隨便跟著音樂動一下,心情自然就會很奇妙的會、會有愉悅感,我很清楚知道只有這件事情(跳 舞)會讓我,就是…不管刮風下雨,我還是會來這裡。」

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當我們動心起念的時候,我覺得我們就要,為了我們喜歡的事情去奮鬥,我們就應該為了我們喜歡的東西去,縱使它沒有路,從來沒有人走過那條路,你還是要雙手這樣子把它扒開一條路。」

忠於自己喜歡的事,全力以赴,這都還不夠,還要有一種虔敬、願意渺小自己,做整體中的一部分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對任何事情有一個敬意,你才有辦法開始。」

活著的過程,就是體會的過程,尊敬那個引起你熱情的事,也許你也可以從中找到自己。舞者/編舞家鄭宗龍:「如果你真的喜歡一件事情的話,它其實有、有責任,還有規範在這個裡面,那這些都是喜歡的代價,我覺得,這些都是你喜歡這個事物的代價,必須要付出這些。」(TVB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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